約翰桑頓(John Thornton)在中國的第一堂課

2003年9月16日,約翰桑頓(John Thornton)在北京清華大學開始教授他在中國的第一堂課,題目是”全球領導力”,台下坐滿了700個清華各年級的MBA,EMBA學生及各路媒體,現場閃光燈不斷。這些學生都不是等閒之輩,有的人掌控數十億的資產,有的人身居政府要職。

40分鐘後,開始提問時間,一名三十來歲的學生站起來說:”我聽完你的演講,覺得你沒什麼特殊的領導力…..”,話未說完,全場響起了支持,贊成的掌聲;桑頓鎮定的回答:”我還沒和你們深入討論我的東西…..”。另一個學生站起來說:”東西方文化是非常不同的,我給你舉個例子,毛澤東當年帶領紅軍…”,舉完例子後這個學生說:”你給我們講的東西有什麼實用價值嗎?”。這句話招來更多熱烈的掌聲,顯然大家對他的講課並不買賬。桑頓勉強維持笑容,回答道:”我所講的並不是理論而已。”。一個EMBA學生在課程結束後講的更尖銳:”對中國不了解的人,沒有發言權!”。

桑頓是誰?這個課程背後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值得台灣現在大聲疾呼”去中國化”,鼓吹”仇中”的政客們深入探討。

他是執世界投資銀行牛耳的高盛公司總裁兼執行長,同時也是Intel,福特汽車等大企業的董事,美國布魯金斯研究院主席。2003年,正當盛年的他(49歲),選擇從年薪1千1百萬美金的高盛離職,並宣佈接受中國清華大學的邀請去當管理學院全職教授,年薪1元美金,主持EMBA”全球領導力”的課程。這個宣佈讓全世界掀起很大的波瀾;英國金融時報說他是”一個死硬的資本家進入社會主義中國”,更多的人認為他瘋了。前柯林頓總統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倫敦經濟學院商學院院長勞拉苔森,描述他的震驚;“想像一下當我讀到今天早上的《金融時報》,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高盛執行長的地位就等如華爾街金融教父,也是美國政壇的直達車;桑頓的前任執行長魯賓,就是柯林頓總統時的財政部長。
如果要給他的行動一個恰當的比喻,就像台灣中信金控的董事長辜濂松,突然辭職,然後宣佈要去菲律賓當傳道士一樣的不可思議。
但是他說:”我自問,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了解中國,幫助中國是更重要的呢?”。

他是一位精於預測未來的戰略家。1983年,他在美國看到了歐洲投資業務極不發達,於是請調英國,同事們都以為他瘋了,但事後證明,他是對的。他就像一個拓荒者,只專注於是否有未來的發展,而不在乎現在的情勢。

”中國的未來一百年,將是天翻地覆的一百年,中國不止在變,而且一發不可收拾,誰自外於這個市場,就註定了要當一個輸家。”。
桑頓是一個精於計算的資本家,年薪一元,換來的是與中國政治與商業領域裡各個領導人或未來領導人建立的各種關係;這些人脈,在他未來30年裡,勢必讓他迅速累積另一種資本;他是愚笨,還是聰明?

學生批評他不懂中國,他謙虛的說,”我就是要來了解中國的。”,他也開玩笑道:”我起碼有些苦勞吧!清華大學這次在美國所受到的報導比過去一百年來的總和都還多!”。

台灣政壇的反中情結,正在唆使民眾大賭一場,賭贏的機率只有一個,就是賭中國會崩潰。但為什麼美國或日本都不這麼賭,反而台灣一意孤行,要玩零和遊戲?台灣到底有多少籌碼繼續下注?

常常有人來問我台灣未來的命運,我只答:”命運就是競爭力!台灣未來的命運,就要看領導者是否有宏觀的視野來加強台灣的實力。”。李敖手術完後,淒涼的對陳文莤說:”不管是統是獨,台灣已經註定被邊緣化了,我們都是邊緣人了。”。我在3年前早已經說過同樣的話;要想避免不被邊緣化,只能更深入研究台灣無可避免的競爭對手--中國,而不是像隻把頭埋在沙裡的鴕鳥,以為沒有看到對手,對手就不存在。去中國化,只會讓台灣享受短暫的快感,然後帶來無盡的痛苦--失去競爭力的痛苦。

桑頓在中國的第一堂課裡學到了很多東西,他加倍努力學習理解中國。11月13日的課程裡,他說:”你必須要抓住人的心;領導人需要有兩種能力,一種是選擇人,理解人,推動人的能力;一種是和下屬溝通的能力,包括遣辭造句的能力,你們要突出這兩種能力。”。
全場掌聲,學生對他在中國付出的努力學習打了高分。

Facebook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