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帶桃花(第二部)- 3

“上海和台灣最像的地方,就是這裡了!你看,建材,裝潢都是從台灣運過來的,連硬體和軟體都一樣,只有一點不同,";林子玄笑瞇瞇對江予說道;
“這裡的小姐都是made in China,"。
袁總手裡拿著牙籤剔牙,正在和一個冶艷的女子談笑,這女子轉過身來,向林子玄嗲聲說道;"林總,今天你要換個新人,還是找你的老相好?"。
林子玄還沒回答,袁總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趁機摸了一把,道;"妳不就是他的老相好?";女子裝模作樣的尖叫了一聲,把他的手推開,啐道;"老豆腐你也要吃!"。
抬頭媚笑道;"今天新來了不少小姐,待會你們慢慢挑;"。
這個酒店在黃陂路上,高聳獨棟的四層樓建築,裝潢華麗,確實和台灣酒店沒什麼不同,連歌本裡台語歌都比台灣多;江予在酒店的經驗也不少了,酒色大法,本就是生意人難以避免的路,但是在這裡的震憾卻不一樣。
一排6,7個年輕女子像走秀一樣走進來,袁總就像上市場買肉一樣的精挑細選,只見他搖搖頭,先前進來的冶艷女子擺擺手,眾女子魚貫而出,又是一排不同的女子走了進來;這哪像在KTV?倒好像坐在貴賓席裡看模特兒show。
林子玄看他呆在那兒,笑著對他說,"看哪一個中意的就點,放輕鬆,慢慢體驗一下夜上海的溫柔。"。
袁總咕噥著叫道;"今天怎麼回事,沒一個看上眼的!不行,再換!"。
冶艷女子陪笑道;"袁總,您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看了這麼多還不滿意?我來給您消消火唷;",她靠過去緊貼著袁總,輕撫他的胸口,看著走進來的一排女子,指著其中一個說道;"她是今天剛來的,才第一天上班,你看,多標緻,就挑她吧!嗯?";邊說邊示意那女子走過來袁總身邊。
女孩怯生生走來,點頭施禮,站在那兒,袁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會,搖搖頭,道;"不夠風騷,";
女孩的臉紅了起來,不知應該是坐下還是退回,僵在原地。
江予就坐在袁總旁,覺得心有不忍,開口說道;"妳坐我這兒吧!"。
一樣的21年皇家禮炮,一樣的骰子,一樣的送毛巾要小費的服務生,這裡和台灣真的沒有什麼不同,只除了身邊稚嫩的女子,和台灣酒店裡歷經滄桑的臉孔比起來,真有點奇特的眩麗。
“貴姓?";
“江;";
“妳呢?";
“姓馬;";
“幾歲?";
“20;";
“哪裡人?";
“浙江,杭洲;";
一連串酒店的制式對白,就像喊口令一樣,雙方互相核對身分無誤,然後進入第2階段;唱歌,喝酒,吹牛。
但是這女子有點特別,她並不勸酒,也不多話,當江予不講話了,她也只是靜靜的坐著,把玩著手上的絹子。
江予覺得有趣,在台灣,酒店女生的任務就是要將氣氛搞起來,不能冷場,又要想辦法促銷高利潤的洋酒,所以個個練就了一手絕活,要讓男人盡興,又不能讓男人太快得手,手段高強,這裡的經驗卻大有不同。
門開處,二個人走了進來,和林子玄及袁總親切打招呼;林子玄站起來和他握手,轉身把江予拉了起來;
“這是黃總和李總,黃總是這裡的老闆,也是台灣來的;"。
黃總大概才三十出頭,斯斯文文,帶一副金邊眼鏡,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和江予親切的拉拉手,道;"第一次來吧,當自己家一樣,別客氣,盡情玩;"。
袁總在座位上摟著一個豐滿的女子,一首"血染的風采"唱到一半,用麥克風對黃總行了一個軍禮,大聲叫道;"黃總這裡是台商招待所,來上海的第一站,不能不認識的地方;",又對著江予笑道;"但是,你可不能天天來啊,小心被上海姑娘迷死了!"。
黃總笑嘻嘻的走過去和袁總打招呼,兩個人拳來掌去,顯得很熱絡的樣子。林子玄低聲對江予道;"他老爸是台灣內閣的大官,來上海已經7,8年了,生意做得很大。";
江予點頭,表示瞭解。
李總高高壯壯,塊頭很大,遞上名片,原來是酒店裡的副總,名叫李昕,他和兩人點頭招呼後,拿起麥克風,加入袁總的行列。
“……共和國的旗幟裡,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歌唱完了,大家高聲喝采,袁總對李昕笑道;"你來得剛好,這歌我一個人唱就是沒味,他們這些台灣娃子又不會唱。"。
黃總大聲抗議;"這我也會唱啊!";女孩們也嘰嘰喳喳,間或夾雜幾句打情罵俏。
袁總搖搖頭;"沒當過兵的人,唱起這歌來就是有點娘娘腔,哪能聽啊?";
對江予道;"對不起唷,我和李總呢,按我們的話來說,是鐵哥兒們,交情跟你們都不一樣;";
江予疑惑的笑道;"鐵哥?是好兄弟,好朋友的意思吧?";
大夥都哄笑起來,坐在袁總身邊的女子笑道;"按我們這兒的定義呢,要能當鐵哥兒,得有4個條件;";
她看到江予一副很正經的樣子專心凝聽,噗嗤一笑,繼續道;
“第一,要一起下過鄉;",李總看他一臉茫然,在旁邊插嘴解釋;"下鄉是我們共產黨的專有名詞,就是城市人或知青到鄉村裡去勞動;";
“第二,要共同扛過槍,那就是一起當過兵囉!";
她抿嘴斜眼看著袁總,吃吃的笑,不再講下去;江予聽的興味盎然,問道;"還有兩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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